夜谈。

能让人听见的错觉。

    脑中恍恍惚惚,几件事情堆叠在一起,混乱无比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雍昭究竟为何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心口处的那一颗血痣,亦不知雍昭对其的了解到了哪一步。

    是神巫血脉现身西北的传闻?抑或是更多自己曾与先帝密谈之事?

    从来忌讳先帝的人忽地就启用了一众暗卫,连向来对自己谈及军事忌惮不已的情形都改了几分。

    仅仅是一个梦,便会让人有这样大的转变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本就是敏感的话题,于是一时也便不知该从何开口。

    纪舒钦才被雍昭抚开的指尖又暗暗攥紧了,背上沁出点寒意。

    这一处血痣的事……又或者说,事关他身世的事,他也不过是两年前在西北征战时偶然得知的。

    当时场景,如今想来,却也仍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那女人……古怪的女人,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八九年纪,却能不惊动一兵一卒,笑语盈盈夜潜入他的营帐之中,大言不惭,说自己是他那三岁起便不曾见过的娘亲。

    起初他是不信的,然而女人只一笑,倾身点在他心口血痣位置,顺口抖出来他身上最隐秘的事情——

    胯下的那一处畸形花心。

    他那时又惊又恼,还未及发问,便又得了一堆好奇怪的话语。

    “舍予,神巫血脉传给了你,是你的命数,亦是你的劫数。”说这话时女人本已猫身挪到门边,见纪舒钦始终无动于衷,只越发警惕,竟又停下脚步,转回身来,继续道:“这半月我都会留在三十里外的漠骨崖,西南神巫一脉的事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