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谈。

 雍昭这梦境说得含糊,落到纪舒钦耳中,更多是不明就里。

    然而雍昭那双手蓦然伸来时,他也不挣扎,任由雍昭使力紧抱着,只是抿紧了双唇,眸中晦暗明灭,思绪像是一下飘去极远。

    倒不知雍昭为何突然做了这样一个梦,又为何只因一个梦境便性情大变,实在不似她从前心性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他并未多话,静默许久,好容易开口,也不过是又唤了句“陛下”,木讷得很。

    雍昭这才回神,慢慢松了手去,退开些许,视线不自觉又落到纪舒钦心口血痣的位置。

    但大约这视线实在太深重、太炽烈,连纪舒钦的视线也被带着向下,像是探寻。

    而后忽地被一个动作截断在了半路。

    雍昭蓦地伸出一只手去,指尖隔着里衣,点在那一处血痣之上。

    她的神情十足严肃,目光灼灼,那指尖稍稍收回,浅蹭过微微凸起的血痣,来回摩挲了几下,才恋恋不舍地挪开。

    微妙触感离开的同时,纪舒钦听见雍昭刻意放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“你心口的血痣,可是生来便如此?”

    纪舒钦僵了一瞬,有些慌神地移开视线,微微捏紧指尖,才低声答道:“回陛下的话,奴心口血痣,生来便有之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这血痣可有什么说法?也不对,应当说……”大约是一时没想到合适措辞,雍昭停了片刻,才又蹙眉继续,“可有什么特别的……意义、用处?”

    纪舒钦的喉间登时锁紧,再说不出话来了。

    他的心跳忽地变快,在一室的寂静之中,几乎产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