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

几日雍昭待在寝殿的时间更多些,这寝殿便内安神香的气味便几乎没断过。

    雍昭嗅着那股正燃到中段的熟悉气味,视线随脚步转过屏风隔帐,又游走落到纪舒钦身上,于是一下便挪不开了。

    大约因着刚刚发热而现下高热又已褪去的缘故,纪舒钦身上的里衣已被他在睡梦中挣开了些,袒露出胸前的一片光景。

    已经夜深,室内灯火也放得暗了些,雍昭离得远了点,远远瞧时,纪舒钦那心口的血痣一时并不明显,被昏暗灯光一罩,便又消失了似的,惹得雍昭不由得心下好奇,扭头交代了几句奏折的事,便又凑到床榻边上去了。

    好在只是虚惊一场。那血痣仍在雍昭记忆之中的位置好端端待着,只是似乎又比雍昭先前所见更暗淡了些,几乎整个干瘪下去,剩下一层发皱的皮层,懒散耷拉着。

    似乎着一颗血痣仍是有自己的生命的。

    它生长、丰满、逐渐充盈,而后被纪舒钦狠狠刺破,用以挽救雍昭这位昏君的性命。

    再之后便一点点枯萎、干瘪、暗淡,活像一捧日渐枯死的花束。

    或许之后的某日就要彻底萎缩成极不起眼的一个小黑点,淡去,再无痕迹。

    雍昭忍不住抬手抚上纪舒钦心口血痣之处。

    分明也不过就是寻常皱起肌肤的触感。

    有一瞬,雍昭几乎愣神,自己到底是否重生。

    若前尘种种,当真不过大梦一场呢?

    她抿了抿唇,视线不自主地望向纪舒钦脸庞,却仍未收回指尖,反倒稍稍挪动起来,以柔软指腹缓慢蹭过那处血痣。

    那动作